[散文] 母爱浓浓续流年作者：康健一 饭菜香，这是妈妈的味道。指尖敲打着文字，眼中已满是泪水...... 细细回忆，从早到晚母亲一直是忙碌的，无论多忙，母亲都市定时给一家子人做上适口的饭菜。 那时母亲三十多岁，家里很穷，吃不起菜，鱼肉之类。于是，馒头便成了我们的主食。
而母亲的馒头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。 买了面粉回来，倒入大盆里，母亲像做太极一样从容的搅和着水和面粉。这是一道不易的工序，水多了，做出来的馒头会有许多的小孔，一抓便像软体动物似的；水少了，馒头就会酿成特别确，口感欠好，不知道母亲是经由几多的实验才把比例做到最好。
母亲满手都是水和面粉的混淆物，我看着，便以为她的手很脏。于是每次她和粉的时候，我都跑开。
直到我徐徐长大，学校里组织劳动，每次擦洗墙角的时候手上满是灰尘、手指甲里污黑一片，才想起母亲的手原来充满了面粉的香气。 约莫和了十几分钟，面粉和水完全的融会在一起，母亲盖上盖子，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，发酵完毕，揭起盖子，呀，那团面粉变得像白玉石一样的色泽油亮，形状像小半个篮球，看上去十分的平滑。 很快母亲便开始揉搓面粉的形状，她将发酵好的面团放在撒了面粉的白纸上，双手一边压一边前后的搓着，揉力有度，纷歧会儿就搓发展方形的条状，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，放到笼子里开始蒸煮。
那红黄相间的火焰，蒸出了香喷喷的馒头。打开盖子，一股小麦独占的香气扑鼻而来，还未能母亲将馒头拿出，我就伸出小手快速的抢了一个。
冬天里，若是抢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在手上，烫得手指通红，馒头在手里往返跳动，就暖了冷冰冰的小手；掰开，内里是一个个飘出香气的小孔，飘到鼻子旁，就暖了鼻息；岌岌可危将馒头一片片含在嘴里，满口的香，满口的酥软，暖了我的心房。 馒头，将小时候饥饿的岁月，飘满了意志温饱的香气。 母亲的日子一年年辛劳挨过了春夏秋冬，等到日子稍微的温饱了，母亲便开始了她包粽子成瘾的生涯。 母亲包的粽子，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粽子。
每年，母亲回乡时，都要叫娘舅帮她摘一大箱粽叶，她说，乡下的叶子才真正的香呢！包粽子，也是一件费心艰苦的活儿。母亲将粽叶放在高压锅里煮沸，彻底去了灰尘和霉菌，准备好一条条长长的粽绳。
洗糯米、搓绿豆、切肥肉，一切准备停当，就开始包了。 平时里，人们都习惯于包三角粽，小小的，挺可爱。超市里卖的，也是三角粽，就连赫赫有名的潮州粽子都是三角的。
超市里的粽子，很贵，难吃，填不饱肚子，没有粽叶的香味，除了一点豆沙或者一丝没味的瘦肉，就再也吃不出什么馅料来。潮州粽，用的是纯正的荷叶，一条相当于别家的两三条，内里有绿豆、花生、肥肉，糯米，被熬得软绵绵，险些不用怎么嚼动变可吞进肚里去，由于染了荷叶的味道，粽子变得有点儿苦。 母亲的粽子，是长方型的，是客家人特有的文化之一。
姨妈包的粽子，也是长方型，可长而瘦，像极了那身段苗条的客家妹子。她用的糯米，是放了碱水的，吃起来便没了糯米自己发酸的味道，尝起来也算是适口的。 母亲放的是单纯的家乡糯米，先将盐油倒入糯米中，腌制一段时间，等入味了，散发出单纯压榨花生油的香气，便放入弯成漏斗形状的粽叶里，放入去了皮的绿豆，放上一大块五层段的五花肉，中间放少量虾米、冬菇、咸蛋黄，再铺上绿豆和糯米，再围上几片粽叶，绕上几条粽绳，一条又肥又大又长的粽子便包好了，像极了唐朝的以胖为美的采莲的女人们。
卖粽子赚的利润是很少的，因成本太高，这几年许多老字号都消失了。这不，母亲将粽子放入高压锅，放入的水要过面，先开大火，煮沸后用小火煮，一天下来恐怕煤气也要花上好几块。 真情，真心，真意。还未出锅的粽香就已在整个屋子里回荡，让人垂涎三尺。
两个小时的期待，我的肚子在抗议、在要求、在呐喊，母亲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条让我尝尝鲜。那特有的粽叶的香味，已熏得我迷醉，尝了一口糯米，连着花生油、粽叶、和它自己的香味，加上嚼劲十足，我的味蕾开始麻目了，我的气管开始窒息了，我的脑子除了香气，便一片空缺。
包粽子的岁月，将母亲的手磨得又硬又粗拙，每逢冬天，母亲的手便裂开了口子，痛得如撕裂般，可母亲从来没有在我眼前叫过疼。 如今，日子越过越好，好工具越吃越多，鸡鸭鱼肉险些撑破了我们的肚皮。
什么都吃腻了似的。红烧肉、清蒸鱼、白切鸡、猪肉酿豆腐、咸鱼煲茄子、种种馅的饺子，甚至连大米、油、酱油都有许多牌子和品种，我想，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再引起我们的食欲了。 回首那些艰辛贫穷、缺衣少食的岁月，不禁叹生活的越变越好让我们都忘记了曾经的奋斗、曾经的苦中作乐、曾经的属于我们每个家庭的团团围坐在一起，品尝自给自足简朴而温暖的食物，忘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。
如今，大都会里，酒家餐厅林立，享受的是空调吹风等清凉的情况，是服务员彬彬有礼的高质量服务，是林林总总多得数不清的菜肴。有谁，还会做馒头，包粽子？有谁，还会在忙碌之余做一顿普普通通的早饭，或者早已忘记了几十年前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。 如今，工业油磨的大米、满是地沟油的暗流、污染的水质情况、超标的金黄色葡萄球菌的饺子、猪肉，让我们望而生畏，有机无污染的蔬菜、水果，成了餐桌上的主食，以前贱价的食物现在已成了高屋建瓴的贵价食品。
可是，无论何等的可笑，何等的可悲，何等的矛盾，我们可能都忘记了幼年时母亲给我们做的一顿馒头，一个粽子，那些香气，是康健有益的香气、是苦中带甜的香气，是谁人时代主流精神的香气，是母亲身上特此外香气。 呵，原来是母亲的味道，是母亲勤勤俭俭的味道，是母亲慈祥眷注的味道，是母亲无私奉献的味道！妈妈的味道，是一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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